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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相爱

【fateparo铁血孤儿】Fate/ Rebelling Alternative 序章(1)

阅读事项:

—— Fate系设定下的铁血孤儿同人。(因为汤团都画alter的图了所以就直接剧透(。)剧情参考为fate原作的heaven’s feel线,即樱线。)

——可能有后续可能没有。分HE线与BE线,和谐版与非和谐版。和谐版主cp双男主无差,非和谐版为三日奥尔。附cp有:西诺x亚马基 名濑x阿米达 巧克力组无差 库迪莉亚x芙米坦

——设定走这里  

—— @MicAOz汤团  生日快乐!!!



                    

                                 Fate/ Rebelling Alternative


                                          —叛旗之路·序章—


                           The source of life is on the battlefield.

                    

                                                   I. Prelude

-2001.01.15- 德国·加拉尔霍恩本家城堡


“啊,makki回来了!”


麦克吉利斯·法利德中校刚打开门就被抱了个满怀。加拉尔霍恩的大小姐一听到他拧开门把手的声音就像小鸟一样飞进他怀里,现在正贴着他的腰使劲用脸颊蹭着他的军服。旁边包着头巾的女仆说着“大小姐请不要做这样有失礼数的行为”,迈着小碎步过来想把少女从他身上拉开,但他抬手示意女仆没有关系。


“你退下吧。我会照顾她。”他对女仆说。


兴许是在犹豫让婚礼未成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否合适,女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站在原地犹豫着。但在看到他的眼神后,她微微欠身行了礼,转身离开并带上了房门。


“欢迎回来!”女仆前脚刚出门,少女就抬起头,眨着眼睛露出天真无邪的单纯笑容。


面对他时,少女总是像现在这样笑靥如花。但今天,麦克吉利斯隐约感觉到有一些违和——虽然他并不清楚原因,但今天的少女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


“我回来了,阿尔米莉亚。”他笑着回应,低头以绅士对待淑女的礼仪,庄重又温柔地亲吻了身为自己未婚妻的少女的无名指。


阿尔米莉亚今天穿着一件之前没穿过的白色系带蕾丝长裙,褶皱花边在膝盖处一层层地坠下来。她在他身前转了个圈又在房间里跑了几步,看起来像蓝天里一朵不安分的云飘来飘去。“这身衣服好看吗?母亲大人给我新买的。”


他点点头。


“真的?”阿尔米莉亚又跑回来,站在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真的。”他也直视进小姑娘的眼睛。“我不会对淑女说谎。”


阿尔米莉亚红了脸。“你快坐下吧,今天我要泡红茶给你喝!”


麦克吉利斯按照少女的指示乖乖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磕磕绊绊地在几乎跟她一样高的推车上烧水泡茶。


他所在的房间正是少女的闺房;与城堡内其他庄重典雅金碧辉煌的房间不同,少女的房间里贴着淡粉色的壁纸,透过白纱床幔能看见乱糟糟地皱在一起的鸭绒被和比少女本人还高的巨大的熊玩偶的轮廓,比起贵族闺房更像是小公主梦中的童话世界。


燃烧着橙红色火焰的壁炉上,摆着的是之前他给她买回来的那些小礼物——俄罗斯的木雕套娃,装满水晶和宝石的透明玻璃球,和一些其实他自己都不是很确定叫什么的小东西。很多东西已经在壁炉上放了两三年,但却一点灰尘都没落下;少女拒绝让女仆触碰未婚夫送给自己的礼物,每天都要花上一段时间自己将它们挨个擦拭一遍。


东西虽然是他买的,但事实上真正挑的人是加埃利奥——“那小鬼头就喜欢这种亮晶晶的玩意儿。”每次去礼品店和集市的时候他都一脸不耐烦,但嘴上抱怨归嘴上抱怨,他总要花上一两个小时好好给小姑娘挑点好东西。他曾问过加埃利奥为什么明明肯花心思挑礼物却不肯以自己的名义送出去,男孩一撇嘴,“你是她未婚夫,你送她才开心。我送管什么用?还不够被她嫌弃的。”


一个两个都这么别扭。想起平日里加埃利奥对于“那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怎么配得上你”的抱怨,麦克吉利斯忍不住感慨。


思及友人,他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在城堡里好像没有看见对方。


“说起来,加埃利奥今天在吗?”


在听到加埃利奥的名字时,年幼的少女僵直了身体。过了几秒钟后,她放下茶壶,转过身,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哥哥的呀。”她娇嗔地质问,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我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他,大概是去做关于圣杯战争的准备了吧。”


——圣杯战争。听到这个词后他的心忍不住沉了一下。


前两天,加拉尔霍恩一族成功召出了属于他们的servant。有本家城堡所在的土地的灵脉所提供的充沛魔力,之前也已经反复确认圣遗物的真实性,再加上上天的眷顾——那天他的魔力波动前所未有的强烈,说是近五年中的峰值也不为过——那场召唤进行的相当顺利,他们如愿召唤到了七阶职中最强的剑士阶职。


但这个saber……控制起来,非常棘手。


他想起那双冰冷而缺乏生机,却又像是氤氲着狂风暴雨的黑色眼睛。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与接触,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剑士和自己相性不合。


——或者说正因为是同类人,所以才会相性不合。年纪轻轻已在军部身居要职多年给他带来的重要教训之一就是本质相似的人永远处不来;比起同样心思复杂的自己,倒是看似高傲其实单纯的加埃利奥要更合适和那人搭档。


“阿尔米莉亚……你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事?”


“当然啦。现在全家都在忙这件事。”情绪变化一向像清潭一样显露无疑的少女此时却相当的波澜不惊,“父亲他们召唤出来的是最强saber,要处理的相关事务好像相当多呢。哥哥这两天一直很发愁的样子。”


虽然说那两个人反而相性更合,而且应该说加埃利奥对这个沉默寡言的saber的确有着相当强烈的兴趣,但他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和来自遥远的历史时代的英灵沟通交流。召唤完的那个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加埃利奥一直抱怨个不停——“那家伙看起来简直比当年的你还要难搞”。


“那个头脑简单的乐天派也有发愁的时候啊。”他笑着揶揄了一句自己的好友兼副官。


听到他的感叹,阿尔米莉亚短促地笑了一声就转回了身。


在背对着他专心泡茶的少女身前的墙上,挂着这间房间里唯一一件与少女本人完全无关却又比其他所有存在都要光辉夺目的装饰品。


那是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是一名有着柔软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有着加拉尔霍恩家族标志性的紫发紫眸的端庄女性。她的样貌像是更加成熟娴静的阿尔米莉亚,但她的眼睛——比起阿尔米莉亚的纯真懵懂,其实反而是加埃利奥的沉静与之更加相似一些。她身上穿着的也并不是一般的女性服饰,而是看起来形状诡谲的白色与金色相间的衣服。


——那是只有非人的存在才能“穿着”的魔术礼装。


这是和年幼的少女阿尔米莉亚同名,却只存在于几百年前的,加拉尔霍恩一族的圣女。她是最早的大魔导师,圣杯这一万能许愿机的制造者,使圣杯战争这一杀人游戏真正成立的人。


“makki,茶泡好啦。”少女终于摆弄好了茶具,端着托盘,一步步小心地挪向他所在的方向。他没有起身去接,因为他知道少女一定会执着于自己完成全部的工作,他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并认真品味她的作品。


果不其然,在走过来的过程中少女还是把茶水洒出来了一些。“啊,还是晃出来了……”


在终于把茶水拿过来后,阿尔米莉亚沮丧地嘟哝着,用纸巾小心地将被弄湿的杯面擦了一遍后才把茶杯递给他。


“很好喝哦。”


“真的吗!”少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点点头,摸了摸少女蓬松柔软的紫发。“越来越能干了呢。阿尔米莉亚。”


年幼的未婚妻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他们之后没再说话,但房间的气氛并不尴尬,反而充满了温暖的和谐感。诚然,面对比自己身型和年龄都小上两倍不止的少女,即便有未婚夫妻的名号作为约束,麦克吉利斯也很难说自己真的对对方怀有男女意味的爱意。但在作为加拉尔霍恩一族的“入赘女婿”开始参与家族事务后,就很少有人再怀着如此单纯的依赖与善意与他相处了。


因此,他发自内心地享受着和少女相处的短暂时光。


“……makki,你过两天是不是又要走了?”

“啊。去冬木。”

“哥哥也会一起去?”

“他也去。”

“和那个saber一起?”

“嗯。”

“那个saber……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因·达尔顿,条顿骑士团的团长,生活在十二世纪初的战士……不过说这些你也不大了解,你只要知道他是强到足以帮加拉尔霍恩家族赢得圣杯的人就可以了。”麦克吉利斯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少女。“不用担心,saber会保护好我,我会保护好加埃利奥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低下了头没有接话。放在白色长裙上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像是要用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扎破。


“……makki。你告诉我……哥哥他,真的能回来吗?”过了半晌,少女抬起头来看向了他。那双直视着他的眼睛里褪去了最后一点强颜欢笑,只剩下被平静掩盖的脆弱与惶恐不安。

“我不是不相信makki……但是,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圣杯也能够活着回来吗?”


……


“……这样啊。阿尔米莉亚你知道了?加埃利奥是这次战争中的圣杯这件事。”


“我听到了。”她点点头,“那天和女仆玩捉迷藏,我藏到会议室的柜子里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听见了你和哥哥还有父亲大人他们的谈话。”


麦克吉利斯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这也就是说,阿尔米莉亚作基本上知道了全部这次圣杯战争的信息——无论是加埃利奥要和艾因组成虚假的主从以迷惑敌方,隐藏真正的master麦克吉利斯这件事;还是加埃利奥将成为这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这件事。


更重要的是,她也知道了作为拥有圣杯机能的人造人所必然面临的命运——在吞噬三名以上的从者的灵魂后,身体会逐渐崩坏,在经历地狱般的剧痛与高热后,就只能迎来本体人格被磨灭、成为纯粹的圣杯容器。


只要圣杯战争进行下去,这就是加埃利奥无法避免的结局。而阿尔米莉亚虽然因为是不具备完整圣杯机能的“残次品”而逃掉了变为圣杯的命运,但作为人造人,她也注定活不到穿上嫁衣的年龄——应该说,对于阿尔米莉亚而言,这无忧无虑的九年已经可以说是“偷来的时光”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借联姻光明正大地招揽麦克吉利斯,只怕她在刚刚成型时就会被直接销毁。


“……阿尔米莉亚。你害怕吗?”

沉默了许久,他问道。

年幼的未婚妻低下了头。

“……怕啊。”

过了很久很久,少女才开口回答。

“我知道……作为人造人,我和哥哥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存在的。就算之后因此而死掉,我们也应该毫无怨言,甚至应该为此感到光荣才对。”

虽然说着释然的话语,少女的声音却在颤抖着,还带着隐隐的哭腔。眼泪一滴一滴地滑下她的脸,皱成一团的眉间和透明的泪痕让她看上去几乎和普通人类无异。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怕……可我不想死啊!哥哥也是……我想和哥哥,和makki一起活下去!……”


少女终于哭出了声。


他将眼泪决堤的少女拥入怀中。少女没敢放声大哭,只是轻轻地,小声地抽咽着,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放任雪白的衣领被眼泪浸湿,缓缓地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卷发,抬头看向旁边墙上挂着的圣女像,久久没有出声。


“……makki?”


少女发觉自己被未婚夫攥住了肩膀。青年弯下腰平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阿尔米莉亚愿意相信我吗?”


“我愿意。”就如一年前的订婚仪式上那样,她再次面对这个人的脸,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会停止圣杯战争的。在圣杯收集到三个灵魂之前。”


少女瞪大了眼睛。她嫩粉色的嘴唇哆嗦着,“真的吗?”


“真的。这件事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加埃利奥也不可以。能答应我吗?”


“能!”少女像是生怕他反悔,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就立刻回答了。“我相信makki。只要是makki说的,就一定能做到!”


“嗯。那么我们约好了。”他牵起少女的小指拉了勾。


少女扬起嘴角,拽了拽自己的手指示意契约完成。她眨着已经哭红的眼睛,又将头埋入了他的胸口。


他像方才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但是,如果此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的话就会发现,前一秒还笑容温暖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的金发青年,现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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