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的图书馆

我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相爱

(利佩)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Twinkle twinklelittle star

 

·进击的巨人同人,cp利威尔X 佩特拉

·现代架空,佩特拉死亡设定(但不是虐向 –v -),利威尔视角

·拖了一个学期的给小葩的生贺^q^军训时就说要写了拖到现在对不起…(。以及,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综合意义上的漂亮,气质很赞~ 很高兴能认识你。

·I have no 文风。什么都接受的请继续。

·bgm aimer<twinkletwinkle little star>

 

“twinkle twinkle little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他在梦里看到女孩子伏案而作。

 

橙色的针织毛衣下脊背细瘦,金发被整齐地别在耳后。她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前写字,高跟鞋吊在脚尖随着小腿的动作摇摇晃晃,嘴里轻哼着那首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声音清甜得像那束开在她桌上的白色茉莉。

 

——Like a diamond in thesky。

 

——twinkle twinkle littlestar——

 

“喵。——”

 

利威尔是被踩醒的。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那只昨天带回家的猫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自己的肚子上跳来跳去,琥珀色的猫眼挑衅地盯着他。

 

一人一猫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利威尔是有起床气的,但他不知道怎么靠这个来威慑非人类生物。——猫对他撒气还差不多。

 

看他那头昂的,尾巴竖的。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利威尔认命地叹口气,伸手去摸小东西的头。黑猫眯起眼睛蹭他的掌心,短毛大刺刺地扫过皮肤,意外的相当温暖。触碰另一个生命的感觉挺陌生,他眯了眯眼,拍了拍猫柔软清瘦的背脊——猫听话地从他床上跑了下来,开始绕着他的拖鞋打转。

 

已经不是一个人过了啊。

 

他托着脸想,坐在床上盯着猫埋头舔牛奶。

 

 

猫是佩特拉的。女孩子在不知何时写下的遗嘱里特地写了猫要给他养,他自然接了下来。佩特拉的父母还是恨他,把猫给他时用眼神把他凌迟了一遍,那目光一刀一刀地戳一刀一刀地挖,他还以为自己会站不住。小黑猫似乎知道自己要易主了,因为害怕所以使劲地想挣脱他,爪子在他的脖颈侧边挠出好几排血口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漂浮着狂躁和恐惧。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动物,只能用手臂托着它,双手轻轻攥着它的爪子不让它再挠。佩特拉的妈妈看到了,眉毛一垮,冷笑着说连哄动物都不会果然是冷血,你就不会摸它背?

 

利威尔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用手指轻抚猫的脊背。可以摸索出骨骼坚硬的轮廓,但触碰到的皮毛光滑而柔软。猫还是有点焦躁,但情绪似乎不那么糟了,趴在他怀里待着不再挣扎,只是发抖,喵喵乱叫。佩特拉的爸爸又看了猫一眼,挥挥手让他赶紧滚。他向两位老人鞠了个躬,抱着猫出了拉尔家的家门。

 

他知道老太太还是温柔的。让自己女儿送死的人,她还肯告诉他怎么哄猫。光他们还肯让他站进这家的家门他就已经很惊愕了。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太温柔了——这么温柔的人,才会有那么温柔的孩子。

 

佩特拉。

 

他看着怀里的猫,发现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他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佩特拉的了。女孩子刚到杂志社实习时不算是多让人惊艳,写稿能力撑死算中上,选题报上来的全都被如数批回去,眼光也不算独到。但就是执着,骨子里有韧劲儿。实习生里有这种素质的人并非没有,但到她那个程度的着实难得。

 

他最开始是被她的办公桌感动的。文件被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电脑和鼠标都摆得周正,符合他作为一个洁癖加强迫症的审美观。旁边一盆小小的茉莉袅袅地开着,味道清甜,远胜过飘了一楼道的清新剂。玻璃板底下压着密密麻麻的规划——什么时候写什么稿约见什么人,一周里要读什么书什么杂志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刻意端详了她的字——不算好看,但工工整整,每一笔都认认真真,透着一股可爱劲儿。

 

倒挺像她。

 

她在同期的实习生里不算殷勤,也对上司不甚憧憬——后来他知道她其实是憧憬的,只是不善表露。报社里难得清闲,很多人喜欢找上司搭话,搭不上利威尔这种脾气差的就去搭纳纳巴和韩吉这种虽然性格诡异但相对好说话的。但她只是安静地看自己的书,偶尔看电影——捧着一杯花茶自己抿,也不给别人倒。好几次韩吉说起她,说这姑娘是不是性子有点女王气啊?

 

当然不是。她一跟他说话就惶恐,语气小心翼翼,几乎不怎么敢抬眼。她也爱主动跟别人聊天,不过大多找同级的实习生聊,说话时笑容很甜,语调也温软,跟女王丝毫沾不上边。她喜欢穿白色,头发和瞳色都是甜丝丝的蜜柑色,站在阳光下看起来像个天使。倒不是相貌多漂亮——她甚至连淡妆都不化;只是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就可人。

 

他喜欢她,欣赏她。这于他算是稀奇,能入他眼的女性多是伊莎贝尔或韩吉那种性格癫狂的鬼才,纳纳巴已经是最贴近正常的了。这样一个无论从哪种意义上都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能让他时不时想上一下,最后还纳入自己麾下——反正是足够韩吉津津乐道上一个月了。

 

也是因为喜欢的关系,他骂她骂得倒狠,宁可不拿她当女孩子看。她刚由实习生转正,还没坐上自己的办公区的椅子就被他派到深山老林里采访矿难家属。就让她一个人。连埃尔文都说他未免太狠心了些,要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娘跑那么偏僻的地方万一出了事谁负责。倒是韩吉一把勾住他的肩,笑嘻嘻地对埃尔文解释,他这是看上她了,有心让她出去练练呢。

 

女孩子在那里待了一周多,回来时是直接拎着行李箱回的报社,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惨兮兮的。她到杂志社时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全社除了利威尔以外的人都走干净了。他九点多打算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子把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面,坐在台灯下对着电脑敲稿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不了几秒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键盘声在空气里噼里啪啦,声音却是迟疑而缓慢的,远不及他人顺畅。

 

第二天女孩子交了稿子,写的很用心,文笔也超过了他的预期,但角度却老套,无外乎是已经被其他媒体用烂了的说法。他把她叫过来训,把每一个字都批得体无完肤。她一开始还想为自己的心血之作争辩,到后来就放弃了,蜜柑色的眼瞳里水汽盈盈只堪一落。他说完后告诉她,要么明天之前把稿子改出来,要么这回的采访就废掉。佩特拉咬了咬嘴唇,憋出一句“我改”就把u盘拿了回来。

 

见状,他又甩给她两句话:一句是哭也没用,一句是再熬下去也做不好不如睡会儿保证精力。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已经挺温柔了,可似乎是起到了反作用——她点了头,眼泪却反而流了下来。她有些慌张地擦了擦脸和眼角,少见地鞠了躬然后转身跑了出去。等他再见到她时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了——她告诉他她去旅馆里定了小时房,洗了澡还睡了会儿。他点点头,让她去写稿子。她又笑起来了,像往常那样笑得甜丝丝的,眼睛里好像有蜜。

 

她说,利威尔先生真温柔啊。

 

恭维我我也不会给你奖金或过你稿子啊。他想这么说,但在他开口前她已经跑回自己的位子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艰涩更甚昨天。

 

她改完的稿子最后被用了。仍旧不是惊艳之作,但价值和深度都过得去,也能对得起读者,他便也不再为难她。他倒没想到,在连续熬了两夜之后他居然还会在杂志社看到她——她在他的办公室等着,手里捏着一份她的稿子的打印稿。

 

在看见他后她有些难为情地眨眨眼——他到第一次见她忸怩——问他说稿子还有没有能再改的地方。他皱着眉说杂志都付印了,她执着地问说还有没有能再改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来不及再大改但其实需要改的地方。他嫌麻烦,啧了一声,但那双蜜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让他最终点了头。他陪着她改稿子,从下午改到晚上。

 

那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女孩子挺直的背脊看起来很美。

 

 

 

——喵,嘤…。

 

黑猫吃完了自己的饭也喝够了奶,又跑到他脚边来了。他低头看着它,小家伙绕着他的脚转了两圈就乖乖地趴了下来,两只前爪一窝,琥珀色的眼睛直盯着他,跟他记忆里姑娘的眼神十分的神似。

 

他不知道该叫它什么。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又不敢直接叫它佩特拉——那名字他一提就疼,虽然无法掷去记忆的湖底但也不想让它浮在大脑皮层。那是一个多么柔软的名字啊,但现在却再也无人呼应。

 

他倒也是第一次知道,猫的叫声居然不只是“喵”这一种。他揉它的毛,顺着它的脊背抚摸,听它满足地发出幸福的呼噜声。他一直都不擅长与动物——甚至可以说不擅长与任何包括人在内的生物相处,但小家伙让他意外地如此容易满足。食物,时不时的抚摸,就足够换取它的乖顺与体贴。

 

他觉得自己该为猫取个名字。

 

 

 

在她正式成为他麾下负责暗访调查的记者的时候,她已经跟他足够熟络了。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工作之外的交流——但他知道了她家有只小黑猫,也知道她的家长一直在催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她曾对奥路欧他们抱怨过长辈们的催婚,但却对自己是否有心上人一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杂志社无数男青年浮想联翩。

 

韩吉曾催他说,如果你还有志于娶妻生子就赶紧去追佩特拉吧不然没人能忍你了。那时她凑在他耳边,意有所指地用眼睛瞄着正按照利威尔的标准认真打扫办公室的蜜柑色身影。他用一句“想什么呢”和一摞摔在对方头上的杂志样刊做出了回答,心下却也觉得如果要真能跟这样的姑娘共度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从未对异性怀有“复杂”情感,对韩吉和伊莎贝尔的在意程度大概加起来也没有对埃尔文的多;但佩特拉算是个特例。

 

但他也摸不准爱情是个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不善表达,暴脾气,神经质的严苛和较真,甚至除了打扫房间和看书、健身以外没有任何爱好。他不觉得这是那样一个甜蜜的姑娘该忍受的东西。比起妄自菲薄,他更愿意将此视为自知之明。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算不算男人对女人的动心。

 

佩特拉还是那个样子,两年过去,她的执着丝毫未减。她时不时就会睡办公室,累死累活交了稿以后还去找他帮忙改,把要约的采访对象列成表格,每天定时定点对着电话狂轰滥炸。她还是不化妆的素面朝天,还是穿着白色的套装在杂志社走来走去,蜜柑色的发丝别在耳后,笑容甜丝丝。即便是在年会上她和上级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包括和利威尔,虽然她开始在平常主动给他泡茶。他看着她觉得可爱,却也说不好这爱是沉在心底还是漫到心尖,非说出口不可。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又看她加班——这回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们现在已经在一个办公区了。他倒完水回来,看她伏在自己的桌前写手稿的提纲——她只在写成稿时开电脑,对着屏幕她找不到灵感。她一边写一边哼着歌,左腿搭在右腿上,洁白细瘦的小腿轻轻摇晃,光着脚只用脚趾尖挑着白色的高跟鞋。那天她没穿白,上身是橙色的针织衫,下身是黑色的筒裙,在白炽灯下色彩对比极其鲜明。她的眼睛被垂下的发帘遮着。蜜柑色的头发有一部分被别到了小巧的耳后,暴露出的脸的轮廓被光线所模糊。

 

那双粉色的嘴唇中,吐出了温柔的带着旋律的词句。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what you are…”

 

之后的时日里他也曾无数次梦到这个画面,从晃动的高跟鞋到桌上的茉莉,从蜜柑色的头发到粉色的嘴唇。他忽然就认定了自己是爱着这个女人的——爱着佩特拉。他记起女孩子第一次被毙稿时哭到红肿的双眼,记起她熬夜写稿后倒在会客室的沙发睡到不省人事,记起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东西,却发现只自这个瞬间开始,他才如此笃定她对自己来说与其他女性有着决定意义上的不同。

 

可也只是不同。他把另倒的那杯茶递给她,却连这是否算是殷勤都不知道。

 

即便喜欢上某个人,他也明白自己天生就适合孤独终老。

 

佩特拉抬了头,脸有些红,她嗫嚅着谢谢,然后慌慌张张地为自己哼歌打扰了人道歉。他很想告诉她她的声音好听,但只是暗了下眼神,告诉她尽管唱没关系,自己要走了。

 

她开始显得有些拘束,将高跟鞋穿了回去,两条腿乖巧地并了起来,坐姿像个小学生。你看你看,你总是让人紧张。他在内心对自己叹息,向她道了晚安就逃出了办公室。那房间在那时是属于她的,他没来由地这么觉得,不该停留也无法停留。

 

但如果不是因为在这个时刻误闯进去,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如此强烈地意识到,佩特拉不仅是一个记者,一个下属,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那个很美的女人的猫现在在自己的脚边,傻乎乎地睡着。他想挪一下脚,结果只是轻轻一动它就醒了,眯着眼看他。那瞳色与佩特拉一样,可眼神倒挺有自己的神韵。他看着猫瞳中的自己的倒影——还是一张兴趣缺缺的,乏味的脸,除了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以外没什么特别。

 

可佩特拉说她喜欢。

 

当然不是对他说的。他未曾由于那份朦胧的情感对她做过什么表示,在他被韩吉鼓动着试图摸索与异性的相处之道之前,女孩子就已经由于那次失败的,出格的暗访离开了人世。是那本被她的父母摔给他的日记里写的——对他的思念,追随他的决心,甚至是对他五官的文字描摹。字字含情,他沉默地看着那整齐的、乖巧的字迹下勾勒出的那个自己——他从未想象过会有人以那种眼光看待他。以至于当他再次回想那双蜜柑色的眼睛时,发现那里从头到尾都满含情意,只是曾经的他一直未能理解。

 

只找他帮忙改的稿子,只帮他泡的茶,只不肯在他面前掉泪,就是怕他对自己失望。她不是为了他而死,但她是因为信任他而死。

 

还有什么其他言语,可以来传递“爱”呢?

 

就叫它“爱”吧。

他摸着黑猫的毛想。她最后留给他了爱,并让他开始明白何为爱,不是吗?那种认知或许再模糊,再晦涩不过,但猫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着温暖的体温的生命——就像那个晃着高跟鞋哼歌的,茉莉一般的女孩子佩特拉一样。

 

“爱”窜到了他的腿上。他垂下眼,有些艰涩地对着虚空开口哼唱。

“twinkle twinkle little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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