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的图书馆

我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相爱

(外文翻译/艾利)This world, from far away

This world, fromfar away

 

Wrote Byferiket

Translated bynatsu(汀芷夏)

校订版。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1108329/chapters/2230668?show_comments=true&view_full_work=false#comment_5964510

 

 

概述:长大了的艾伦和利维收养了年幼的三笠。

 

作者的话:看到一个梗,说“成人艾伦和利维收养了年幼的三笠,然后三笠一直粘着艾伦而且只要她在就死也不让利维接近艾伦。”

 

我写的类似这个设定,但不大一样。

 

 

正文:

得益于利维让一切保持井然有序的强迫症,以及艾伦想要补偿从未有过像样的生日宴会的三笠的强烈愿望,三笠的八岁生日宴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我爸妈当时可疼爱三笠了。”艾伦说。他指的爸妈是卡米拉和格里沙,他前世的父母。“但毕竟是比不上她的亲生父母。”

 

玩捉人游戏玩得相当尽兴的三笠现在正筋疲力尽地睡在艾伦的怀里。哄她上床睡觉一向是艾伦的工作,因为她拒绝让利维带她。

 

利维不大能理解艾伦的所说的话,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前世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而这一世他由祖父母抚养长大。但无论怎样,他点头表示同意。

 

艾伦轻轻地将三笠放在床上。利维试图将滑落的毯子拉到她的胸口,但即便是在睡得很沉的状态下,三笠仍旧本能地拍开了利维的手。艾伦强忍着笑意,在利维的注视下帮她将毯子盖好。

 

“她不讨厌你的。”艾伦向利维保证。但利维抱着双臂,眉头紧皱。

 

“我不在乎这个。”

 

(明明就很在乎吧。)

 

艾伦明显是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

 

“你永远是她最喜欢的人,从过去到现在。”利维说。这份评价绝不针对任何人,就他所知,三笠的确如此。

 

“她尊敬你。”艾伦道。

 

利维看起来相当怀疑。

 

 “…我能感觉到她只在乎你。当我想拉你的手时,她把我的手打开了。”

 

极其偶尔地,利维能够从小姑娘的眼睛里隐约看到那个前世的三笠·阿克曼。每当他想接近艾伦的时候,她眼中便会出现熊熊燃烧的怒火,一如他曾在法庭上见过的那样。这让他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会冲着他吼出那句“我会让你为伤害艾伦付出代价!!”。但也有些时候——利维记这个记得更多一些——比如当艾伦去外地出差,只留他陪在这个在深夜被噩梦吓醒、将头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的小姑娘身边的时候,她会乖顺地蜷缩着身体,让他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利维对三笠的过去所知甚少,但通过某种渠道他得知了她心目中的父母既不是卡米拉和格里沙,也不是在这一世生了她却又遗弃了她的人。利维不擅长安慰人,他能做的只有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并决意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抚养她让她好好长大。他跟三笠默契地从不提起这些时刻,艾伦自然也对此一无所知。而当噩梦结束,黎明来临,三笠又会表现得坚强而勇敢,试图证明自己从未被那些噩梦所击垮。

 

艾伦伸手将三笠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原来一直没有想到这点。当时我的父母想为她庆祝生日,就问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告诉我们她只跟自己的父母庆祝生日,而她心中的父母早已离开人世…我们不想伤到她,所以也就没再提起这件事。但现在想来,每年为我庆祝生日的时候,她大概觉得很寂寞吧。”

 

 “别傻了。”利维叹了口气,“这个笨蛋估计只是在想一些很愚蠢的事,类似于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之类的。这方面她倒挺有英雄主义情结。”一绺黑发滑到了三笠的额头上。艾伦没有注意到,利维很想将那绺头发别回去但最终什么也没做。

 

“你觉得她在试图保护我?”艾伦皱起了眉头。利维努力克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现代社会的平和与自由让艾伦变得很有闲心,闲到能腾出时间来为自己曾是一个差劲的哥哥,糟糕的友人而感到愧疚。

 

 “鬼知道她怎么想的。”利维说,“你只要考虑让她这辈子过好就足够了。”

 

“也对。”

 

他们走出了房间。利维习惯性地回头瞥了一眼三笠以确认她睡得是否安稳。小姑娘睡得很安详,在睡梦中甜蜜地微笑着。也许现代社会的自在也感染了他吧,搞得他也开始胡思乱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让自己带她回房间睡觉。

 

 “我真的觉得她很尊敬你。”在他们下楼去打扫孩子们弄出来的一片狼藉时艾伦开口说到,“她爱跟我耍小脾气,但当你在的时候她总表现得沉静而有责任心。她总是想向你证明自己。”

 

 “她根本不需要证明什么。”利维叹了口气,思考着这种逞强是否也是前世的三笠遗留下来的部分。

 

 “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当然。”

 

一阵温暖、干燥的晚风自窗外踱入厨房。孩子们柔和的欢笑声自远处的邻舍传来,被杯盘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与洗碗槽中的流水声盖过。利维仔细地清洗着每一件餐具,认真到能保证不同的杯子用的是不同材质的洗碗布。

 

 “佩特拉的小儿子是埃尔文。”利维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艾伦提起这件事。是话语自己溢出了他的唇边。

 

正在利维身后扫地的艾伦停下了动作。“哪个儿子?”

 

 “那个今天打破了我最喜欢的马克杯的三岁小鬼。”利维回想起那熟悉的偏分的金发,以及那双总有一天会变得细长、如他所知的那样眼神犀利,但直到目前为止还充满稚气的湛蓝色的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艾伦温柔地询问,那种仿佛是对待易碎品的小心的语气让利维忍不住想冲艾伦发火。但他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的确是颤抖着的。“今天他哭着向我道歉的时候,好像想起来了。”

 

利维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双痛苦的、充满悔意的眼睛看向他时,他的心颤抖得有多厉害。

 

对不起。

 

那不过是个杯子。别在意。

 

对不起。我让他们死了。对不起。我伤了你。对不起。

 

这是过去的那个埃尔文。

 

那不是你的错。他们知道他们会走向怎样的结局。我也很清楚我待在你身边是为何而战。

 

“不是你杀了他们,兵长。”艾伦的声音将利维从回忆中惊醒。

 

 “但是是我让他们去送死的。”利维关上了水龙头,用毛巾擦着手。“而且,别再那么叫我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兵长了。”他以完全没必要的巨大力道狠狠地拧着毛巾,那些本应被说出来却又说不出口的词句如铅块一般沉沉地坠在他的喉间。

 

 “你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我们都是。”一只手抚上他的背,利维想要挣脱——他不是个小孩子,不需要这种安慰——但他没动。

 

这是个相当老套的争议了,利维不想再纠缠于此。他很清楚他干了些什么。他知道他曾注视着埃尔文逐渐死去,他对埃尔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还没有履行完你的指责,你个傻大个。”但事实上他很希望埃尔文能活下去;不是因为军队需要他——军队里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而是——

 

 “他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友人。”艾伦说,“你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他不会为此生你的气。”

 

“他不是我的朋友。”利维嘟哝。

 

艾伦将信将疑。

 

“这回我会陪着他重新来过。”利维自言自语般地对自己起誓,脑海里浮现埃尔文在自己为他用纸巾拭去眼泪时那虚弱的笑容。他从未见过前世的埃尔文的笑容,但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纠正这一点。

 

 “当然。”

 

草坪上的自动喷淋装置突然启动了,远处孩子们的笑声因惊讶变成了尖叫。夜风灌满了窗帘,门廊中悬挂的风铃叮当作响。

 

 “你幸福吗?”利维转向艾伦。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但他仍旧下意识地每天为此向对方寻求确认。

 

 “我很幸福哦。”艾伦说,“你呢?”

 

利维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厨房。几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挤满了人,并被欢声笑语所充斥。三笠切开了蛋糕,因激动而热泪盈眶——她从未提到过自己喜欢这种顶端点缀着糖霜做成的花的覆盆子柠檬蛋糕,但艾伦和利维意外地对此心知肚明。让和萨沙令人惊异地与利维同岁,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结婚了。他们生活得很快乐,但没有关于前世的任何记忆。他们的儿子是阿尔敏,正处在非要把自己的头发染成金色的青春期,但在叛逆青少年的外表下他的聪慧仍旧留存着,而这聪慧将会在他完全成长之后变为更加成熟的智慧。阿尼,莱纳和贝尔霍尔德的孩子,今年刚刚十三岁,一直在暗恋着阿尔敏——尽管除了阿尔敏本人以外这件事人尽皆知。而对利维来说,这一天中最好的时光是当他看到他的那些老部下的时候——埃尔德,衮塔,奥路欧和佩特拉。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做着很好的工作,享受着他们上辈子时就应该得到的美好的人生。

 

有时,他们中的某些人会用一种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的目光看向他,而那时利维会停下动作,猜测他们是不是记起来了什么。但那种目光往往转瞬即逝,利维也就避而不提——于他而言,知道他们现在正幸福地生活着便已经足够。

 

他们都好好的,在这里。那些过去出现在利维的生命里的人,仿若形状各异的美丽的贝壳被记忆的海浪冲上由他曾经历过的那些时光积淀而成的沙滩。他捡起他们,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视若珍宝。

 

现世安好。

 

 “我很幸福。”利维说。

 

艾伦将他拉进一个亲吻。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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