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的图书馆

我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相爱

(艾利)海上钢琴师(前面的场景。每日一脑洞)

(情节和部分台词化用了原作的…当然。向原作致敬。有改动。我觉得我大概可能会把这个paro写完整...大概,只是大概。)


那是你一生中最棒的一天。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怀着希望,漂浮的海上城市在告别声中与汽笛声中隆重地启程。你站在船舷上眺望着远去的港口,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化为细小的点最终被浩瀚的蓝色吞没消失不见——阳光明媚,海风轻拂,所有的美好举起酒杯相聚于此,为你举办着盛大的欢迎会,欢迎你成为海的儿子。


但没过两天,这场欢迎会就结束了——你开始真正面对你这位新母亲的疯狂。她从不吝啬对自己的孩子施与过于严苛的管教。


暴风雨于你上船的第三天晚上毫无预兆地降临。后来船员们告诉你,那样的突兀而暴烈的风雨,即便是在海上飘荡多年的他们也没见到过几次。你只能将这种特殊待遇理解为海洋对你的特别眷顾。


暴风雨开始时你刚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船舱歇斯底里地左右摇摆,你觉得你的脑浆已经快被这永无止境的搅动烧到沸腾。所有桌子上的东西都如瀑布一般从桌面坠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得你的心跟耳朵一起疼。你一边在内心盘算着这一晚上你摔坏了多少家当一边艰难地伸手去够你的小号想要寻得一点安全感,但这变成了你这个晚上最糟糕的决定——在你将上半身探出床沿的瞬间,巨轮被海浪粗暴地掀起,抛成几乎垂直的角度。


你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而这只是个开始。


你拽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把手试图站起来,但你连膝盖都没伸直就顺着向外打开的门直接滑出房间,一头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你暗自咒骂着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金发船长和他的喽啰们——他们难道不知道,即便是三等舱,也该有一扇能够锁紧的门!


但大海只赐给了你一个人这场考验。你狼狈不堪,从这条过道撞到另一条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过道,看着笔记本,杯子的碎片,皮鞋或一只散发着臭味的袜子在地板上与你一起翻滚不息。你毫不怀疑你迷路了;当你好不容易在颠簸的间隙冲进一个房间想随便找个东西抓着的时候,你发现你进入的根本就不是房间。从掉了油漆的栏杆看下去,你只看到盘旋的楼梯与深不见底的,引诱着人纵身一跃的黑色空洞。你从不知道高度与黑暗的结合是如此令人畏惧,于是你慌忙从那里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


在那扇巨大的磨砂玻璃出现在你面前时,你知道你已经滚到了演奏大厅——名副其实的滚。你记不清楚自己撞了多少次墙,钝痛感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让你根本无从判断哪里受了伤。晚饭从胃部翻腾到喉咙——在你被摔到大厅门口时,你毫不犹豫地抓着桌子底下装饰用的陶罐冲着里面吐了起来。


“喂,小鬼。你晕船了?”


有人在对你说话。你下意识地想反驳那个称呼,但只能接着吐。嘴唇上的湿润让你自己都觉得恶心,而这种恶心感让剧烈的摇晃所带来的反胃感变得更强——然后又开始新的一轮呕吐。

当你结束最后的干呕抬起头来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你的身边。从你的视线看过去能够看到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脚,被海浪的波光映得雪白的袜子和没有一点灰尘的皮鞋。再往上是平整的裤子和衣服,花式系法的白色领巾,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与狭长的眼睛。他留着刚盖住耳尖的短发,鬓发乖顺地贴在脸上。他皱着眉看你,嘟哝了一句什么后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纸巾丢给了你。


“把你的嘴擦干净,小号手。没记错的话,今晚吹小号的那个就是你…新上来的小鬼,嗯?”


你虚弱地点点头,接过纸巾把嘴唇擦干净,然后将纸巾丢进了你刚吐过的那个陶罐。


“好了,现在跟我来。”


“去哪儿…?”你问。这时你才发现男人正稳当地站着,仿佛外面是与平日无异的风平浪静。


“闭嘴跟过来。我能帮你解除痛苦。”他走向大厅。那步伐出乎你意料的优雅——就在你想要再细细打量一番这个似乎脾气不怎么好的,诡异却又好心的陌生人时,他已经拉开门走了进去。你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现在盛了浅浅一层呕吐物的陶罐,在心底对方才周骂过的船长先生道着歉,扶着玻璃窗艰难地将自己挪进了大厅里。


在三个小时前还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现在是一片黯淡。宴会用的圆桌被撤走了,往日显得有些狭小拥挤的宴会厅此时才真正显现出他的空旷来。除了供乐队演奏的铺着红毯的舞台以外,大厅里只有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像个悲伤的女郎独自黯然静立于中央。而刚才那个男人就坐在钢琴凳上,正用与他的步伐一样优雅的动作将钢琴盖打开。


“嘿,先生,我很感谢您…不过您要做什么?”


你热爱音乐,无论是小号还是钢琴——但你不认为这能治好你眼下的晕眩与呕吐欲。如果他打算用他的音乐治愈你,你就可以考虑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尽管你从来不适合任何委婉的方式)来告诉对方比起一首钢琴曲自己现在更需要一杯水和一张床。


“把锁拴打开。”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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